ゃ云九づ

希望看我的文能让您开心~~

醉酒

他们师兄弟聚宴欢谈是常事了,尘不到经常以其他事推托,实际想让他们更自在些,只适时前去领人。


这天晚上,钟思和庄冶带来十几瓶酒,样式各一,说这是他们在山下搜罗的酒。虽然他们也自己酿着一些千年以前他们已喝惯了的酒,但毕竟现在是现代,喝些现代酒,也算跟个潮流,顺便尝尝鲜。


话虽这么说,可酒真倒上了,他们几个又只顾聊天,偶尔还吃个小菜,几乎也不喝酒,唯有闻时安静喝酒吃菜,时不时应几句话。


一千年前也是这样,他们的闻师弟不善言辞,很少主动挑起什么话题,但他应当是很乐意听他们聊天的,被问到就答几句,其他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喝酒,他们都习惯了。


于是钟思他们带回来的酒,百分之八十都进闻时嘴里了,剩下百分之十五被钟思喝了,还有百分之五在卜宁庄冶那儿。


以前也这样,他们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,反正闻时千杯不醉。


可是,事物是在不断发展的。


发展的不是闻时,是酒,闻时的千杯不醉,针对的是一千年前只能依靠天然发酵的味道并不烈的清酒,现在这些酒,度数不一,混着喝更要命。


他们谁也没见过闻时喝醉的样子,所以当闻时只是一股脑地喝了又喝,不再应他们的话,酒喝完了就撑着头盯着某处虚无,似是在走神的时候,他们谁也没注意。


毕竟是习惯了钟思那种比较“活泼”的耍酒疯,谁也没想到闻时现在的样子,其实是他醉了。


直到酒都喝完了,菜也吃得差不多了,天也聊累了,时间也不早了,动手收拾准备散了的时候,他们才发现闻时的异常。


“师弟,准备走了,你先回去吧,别让师父等久了。”


闻时没动,仍撑着脑袋盯视某处虚无,像是没听到一样。


“师弟?闻师弟?”


庄冶轻拍了几下闻时的肩,而他却仍毫无反应,就像一樽死的雕塑。


他们又都叫了几声,闻时仍不为所动,于是他们聚到一起,小声讨论:


“师弟这……不会是喝醉了吧?”


“他不是一向千杯不醉!”


“要去叫师父吗?”


“师弟喝醉原来这个样子。”


“不像你,净会耍酒疯。”


“他现在这样怎么办啊?”


“还是去找师父吧。”


没等他们找,救星就来了。


尘不到了解情况后,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儿闻时的模样,他也是第一次见他醉。


“雪人?”


闻时忽然动了一下。


刚才叫了n次的三人:“……”


他们三个麻溜地闪了,留给师父充足的发挥空间。


尘不到走到闻时侧边,他今天没有束发,只是披在肩上,大约系了一下。


他轻轻抚摸着榻上人柔软的长发,柔声说:“还不走吗?”


闻时没有转头,只说:“我……在等人。”


“等谁?”


“谢问。”


“等他干什么?”


闻时停了片刻,喝醉了答得慢吞吞的:“那个……病秧子,租了我家的房,他说,要一起回家的。”


尘不到笑了一声:“我已经来了。”


闻时这才扭头,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人,有些固执地说:“你不是谢问。”


尘不到极富耐心,施了一层障眼法,温声道:“雪人,回头。”


闻时应声而动,看到了谢问穿着他们重逢时的那套衬衫西裤,手腕上仍缠着七八串不知材质的珠串。


他听到那人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的磁性嗓音:“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
闻时长久地看着他,不知又想起什么,眼神似有些失魂,两唇微启,声音幽幽地:


“谢问……你怎么长得,和那个人那么像?”


尘不到笑着扶上他的肩,歪头问他:“还走不走了,嗯?”


而闻时似是被触及某个记忆开关,他垂下头,有些落魄:


“再……再等等。”


“等什么?”


过了许久,他才又有些执拗地开口:“等那个人——

回家,喝茶……”


尘不到愣了一下,他看着闻时的头顶,又像是看到了那个无相门里,走了十二轮,却始终如一的,孤寂落寞的身影。


那一天,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,烹着茶,等他回家?


他撤了障眼法,抬手一挥,属于松云山的声音随之传入闻时耳中。


闻时愣了愣,抬起头,似乎看到了雪。他坐在山坳,用新雪烹了一壶茶,一炷香,茶泡便咕咕响着,他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,久违而又期待的声音:


“雪人,我来讨茶。”


他转头一看——尘不到回来了,他的样容丝毫未变,仍是里衣雪白,外面披了一层红色罩袍,温和地笑着看他。


唯一不同的是,在他的腰间,多了一片翠色鸟羽。


闻时有些失神,他盯着尘不到,固执地念着:“回家……”


尘不到蹲下,握住他的手,看着他柔声说:“我们回家。”


他有些醉态地重复着:“喝茶……”


看到他眼尾微红,尘不到捏紧了他的手,安慰道:“茶已烹上了。”


“尘不到……”


“我在。”


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

“再不走了。”


他看着握着他的手,连着对方的衣袖反握回去,有些哭腔:


“我抓住你了。”


“嗯。”尘不到心疼地看着他:“是你的了。”


……


尘不到背着闻时走在山道上,闻时把脸埋在他的肩颈处,晚间的山风吹得有些凉,他不自觉加快了步子。


良久,他听到闷闷的一声:“尘不到。”


他回应一句:“嗯。”


又过了一会儿,“尘不到。”


“我在这儿呢。”


将临近山顶时,他感觉肩颈有点儿湿,轻轻叹了口气:“别哭。”


“尘不到……我……头疼……”


“我们回去,喝点醒酒汤,睡一觉,就不疼了。”


“……心也疼……”


尘不到没有答话,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因为他也疼,心疼得一塌糊涂。


是不是只有喝醉,才会喊疼?


他们回到屋里,尘不到把闻时放到榻上,要去给他煮醒酒汤,却被拉住衣袖。


“你……你走不掉了,你不许走……”


尘不到转身半跪在榻边,一只手握住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,一只手捧起他的脸。


他看到闻时两眼通红,却只是掉了几滴泪,只湿润了眼尾。


果然人长大了,早就不会哭了,极难受的时候也只会掉几滴泪,可尘不到看着,这几滴泪也不舍得。


他捏紧了闻时的手,忽然问:“闻时,我是谁?”


闻时直愣愣地回答:“尘不到。”


他又问:“还是谁?”


闻时醉得很,顿了一会儿才想到另一个答案:“……谢问”


他仍是那般哄骗似的温柔地问:“还有呢?”


而闻时依旧固执:“尘不到。”


他叹了口气,笑了一声:“真是……大逆不道。”


“还是你师父,今天,再教你一句话,你要记一辈子,记好了,我便不走。”


小醉鬼迷迷糊糊,呆呆地点头。


他用拇指轻抹着闻时的眼尾,满眼温柔:“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。”


他撑起身,吻向他的红尘。


“名字都是我取的,人也是我的,哪舍得丢下你……”


闻时枕在尘不到的手臂上,醉酒后已有些昏睡,却仍勾着尘不到的手指,尘不到只安静看着他。


睡着之前,闻时又咕哝着:“尘不到……今天腊月初一……”


尘不到很快反应过来,顺着他问:“腊月初一,想要什么生辰礼物?”


“礼物……”


不一会儿,人便不再出声,睡着了。


尘不到无声而笑,又亲了一下,抱好人睡了。


第二天,闻时醒得很早,宿醉让他有些难受,他一边理着手边的傀线,一边接过尘不到递来的醒神茶,还没喝完,便听尘不到说:“想要什么生辰礼物?”


“什么?”


闻时对昨晚的事记不太清了,对他这个问题感到突然。


尘不到只是把茶盏接过来放好,翻身压到他身上,细腻地吻着他,又让开毫厘,说话间两人的嘴唇要碰不碰的。


闻时溺在这种亲昵中,听到尘不到似是认真的声音:“一千份生辰礼物,都补给你。”


“想要什么,慢慢想,不着急。”


闻时看着他,许久,才开口:


“不用了,你已经送过了。”


“嗯?”


闻时搂上他的脖颈,撑起身主动吻了尘不到,借着傀线回答他:


“你已经把我最想要的,亲手送给我了。”


世上最珍贵、最独一无二的,我最想要的你,已经是我的了。


这个礼物,抵过世间万物。


谢谢,我很喜欢。


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﹉

警告⚠:少喝酒,尤其别混着喝酒!对身体不好(>﹏<)


至此就暂时结束了,有灵感再写,快高三了要专注学习了,之后有机会还会再有的。

感谢您的阅读与喜欢(ꈍᴗꈍ)


祝愿各位天天开心,心想事成~

再会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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